看早期希腊雕塑的形态，大都会博物馆展基克拉迪艺术
近日，一个大型的希腊基克拉迪文明收藏馆将长期落户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得以让公众了解早期希腊雕塑的基本外观及其不断发展而产生的衍生形态。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在其璀璨的文物展示上又增添了一颗耀眼的明珠。但这颗明珠只占据了博物馆中等大小的展墙。你可以在贝尔弗展厅（Belfer Court）找到这面墙，那是在从大会堂进入希腊和罗马长廊后右边的第一个位置。如果你走得太快，可能会错过它。放慢脚步，准备被纽约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希腊基克拉迪群岛的古代雕塑所震撼吧。这一展览名为“基克拉迪的艺术：伦纳德·N·斯特恩收藏展”。这座安详的女性雕像是大都会博物馆展出最大的基克拉迪雕像之一，制作于公元前2700至2400/2300年。该艺术品被发现时颈部和膝盖处已经断裂，躯干的颈部还保留着红色颜料的痕迹。墙上挂着五个大型玻璃橱。通常每个橱柜有三层架子，红色毛毡内壁衬托着闪闪发光的白色大理石雕刻，包括120个古希腊人物和器皿。架子上主要摆放着约70个小巧玲珑的女性雕像或“肖像”，它们的平均高度约为16英寸，其中有一件罕见的雕像高度超过了4英尺。这些雕塑是古希腊的基克拉迪的艺术辉煌，其特点是造型独特、双臂合拢、人物面部有着楔形的小鼻子，但并没有什么表情，它们低调、展现一种静谧之感。在 "基克拉迪艺术 "展览中展出的部分大理石雕像和器皿玻璃展柜中还有一些相对较大的独立头像，它们没有身体，很像复活节岛上巨型头像的微缩版。还有许多器皿：花瓶、碗、盘子和一些调色盘，其中有两件器皿窄小、精致、略带弧度，似乎是用一片韭菜叶切割而成。其附近的五个玻璃展柜中还摆放着另外五件展品，而另外的36件展品则摆放在位于夹层的希腊和罗马研究收藏馆的一个玻璃展柜中，里面的文物得以俯瞰莱昂·李维和谢尔比·怀特展厅（Leon Levy and Shelby White Court）。所有的161件作品都是在希腊基克拉迪群岛制作的。基克拉迪群岛是希腊以东的爱琴海上的一个岛群，而这些艺术品的制作时间大约在公元前5300年（新石器时代晚期）到公元前2300年（青铜时代初期）之间，这一时期也被称为早期基克拉迪1和II时期。这些人像雕像是人类最伟大的艺术成就之一，它们严肃、冷峻，但又让人一见如故。它们本质上是逼真的，如同骨骼标本。它们似乎可以折叠起来，又像是绘图中的假人。展柜中，四尊大理石女性雕像造型独特，双臂合十，面无表情这些艺术品是Hartz Mountain Industries首席执行官伦纳德·N·斯特恩（Leonard N. Stern）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收集的。伦纳德在青少年时期就被大都会博物馆的基克拉迪艺术深深吸引。之后，他将自己的藏品捐赠给希腊。而根据他与大都会博物馆及希腊政府之间达成的协议，大部分藏品将在未来的25年内留在大都会博物馆展出，部分艺术品将定期返回希腊。此次展览由大都会博物馆希腊与罗马部负责人肖恩·海明威（Sean Hemingway）和助理馆长亚历克西斯·贝利斯（Alexis Belis）策划。正是基克拉迪雕塑开启了古希腊雕塑的伟大传统。两千年后，以雅典为中心的希腊黄金时代的古典雕塑将这一传统推向顶峰。基克拉迪雕塑也是西方抽象艺术的重要起源。与非洲雕塑一样，它们也是殖民掠夺的产物，在20世纪之交之前，它们被收藏在巴黎特罗卡代罗民俗博物馆（the Musée d’Ethnographie du Trocadéro）里，对布兰库西、莫迪里阿尼和毕加索等现代艺术家产生了重要影响。在展厅的第一个陈列柜中，基克拉迪风格已初具雏形，（上层）有古怪的手臂和砖块状的胸部；（中层）有无臂小提琴状人像；以及（下层）是可能用于墓葬仪式的躺卧人像。基克拉迪雕塑的基本姿态和姿势很少改变： 他们的手臂在躯干中间折叠，一上一下，位于朴素的乳房下方。这些手臂的末端通常有四个短而浅的切口，看起来像画笔或流苏，但表达的是手。女性人物的下腹部有倒三角形切口，有点像比基尼底裤，而曲线通常出现在大腿和小腿部位。它们的脸光滑如面具，鼻子呈楔形，脖子细长。它们的头经常向后仰，仰望星空，即使不是顶礼膜拜，那也是沉思默想。在其他情况下，这些人的脸直视前方，传达出更多的细微差别。例如，有些作品可能几乎就是在海滩上穿着湿透的泳衣、瑟瑟发抖地试图让孩子从水里出来的妇女漫画。令人惊讶的是，一些人物总会让人联想到《纽约客》漫画。约公元前3200年-公元前2700年的一件早期大理石女性雕像基克拉迪的人物雕像的用途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个谜。这些雕像是在没有文字的时代制作的。而后来，绝大多数雕像都是人们为了卖钱而挖出来的。这些搜寻者很少能考虑考古学的细枝末节，比如发现这些雕像的时间、地点、雕像的材质以及雕像在地下的深度。其中，一些雕塑被发现时是水平放置在坟墓和墓穴中，作为墓葬仪式的一部分。另一些则可能是生育神像或用于私人神龛。它们也可能是玩具，说明了它们的巨大魅力和可及性。现在，它们仍然是最受欢迎的古代艺术形式之一。对于今天的艺术爱好者来说，第一次接触基克拉迪雕像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成人礼。这种景象会让你瞬间明白，我们所谓的现代性其实并不新鲜。但是，基克拉迪的现代性有一部分是相对较新的： 这些雕像最初并不是光秃秃的白色大理石，大多数都是彩绘的。因此在展示的器皿中才会有调色板。在一些雕像上，我们可以看到淡淡的胭脂红和微小的色斑；而在一些盘子上，还有明显的淡橙色和红色笔触。左侧的一个大理石碗证明，大多数基克拉迪雕塑都是彩绘的，右侧的大理石人像亦是如此在如此近距离内观看如此多的雕像会带给观者一种震撼。我们了解到，这种塑像公式容纳了一系列不同寻常的比例、情感和肢体语言，并鼓励一种鉴赏力。你会情不自禁地对它们进行关注和比较。在第一个展柜的最上面两层架子上，你几乎可以看到这些艺术品的风格。两个无头人形身体呈块状或是吉他，又或是小提琴形状；而另外两个人物的手臂翘在臀部，手肘处有小空隙，其中一人的胸部则让人联想到紧贴在一起的砖块。一个圆屁股的人物像是一个充气袋玩具，其手部和手臂部分弯曲得很可爱，似乎是折叠在腋窝处。这是约公元前2500-公元前2400/2300年的基克拉迪雕像。雕像没有躯干，交叉的双臂正好位于下巴下方有时折叠的手臂看起来像火柴棍，有时则更有肉感，甚至非常放松，近乎自然状态。有些人像的手臂在躯干上下滑动时显得不太稳定，有的像褡裢，有的像下垂的腰线。 最极端的，则是在最后一个大型红线玻璃展柜中，这是一个没有躯干的人物，因此交叉的手臂刚好在下巴下方。手臂移位了，看上去像是人像正抱着小木头生火。这一批基克拉迪艺术品的收藏也将贝尔弗展厅变成大都会博物馆最伟大的展厅之一。人们通常认为，从基克拉迪雕塑家开始的传统在许多世纪后达到了顶峰，因为他们的后裔最终实现了对人体精确而理想化的处理。不过，我认为这种理想化的现实主义是有所欠缺的，而希腊的雕塑传统在基克拉迪的先辈手中展现出伟大。女性雕像，公元前3200-前2700年，大理石带柄高脚罐，公元前3200-前2700年，大理石（本文编译自《纽约时报》，作者罗伯塔·史密斯（Roberta Smith）系艺术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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